我第一次暗戀,來得那般快,仿佛夏天突如其來的暴雨。我想我對她是一見鍾情,因為她長著如百合花般動人的小臉,以及如柳枝般曼妙的身材,她在我班甚至全年級都可謂顏值第一的選手,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兒,可謂不計其數,才開學一個月,就聽聞班上某人向她表白遭拒,又有一個外班的男生,給她送花、寫情書。
這般炙手可熱的人兒,我哪里感貿然表白,我只是遠遠地觀望、遠遠地欣賞。由於初中個子小,我一直坐在前排,她個子高,一直坐在後面,每當上課老師提問時,只要後排有人答題,我就會第一時間扭過去,不看答題者,只看她,看她認認真真記筆記的樣子,如果有一天,你身邊的她足夠安靜,安靜得你不認識她了。不是她不愛了,而是她懶得愛了,她再也沒有像從前在你面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也很久沒有在你面前露出過笑容。你只是一如既往地問,你沒事吧?而那個女孩,總會日漸重複一句話,我沒事呀。一個懶惰得沒有任何思考的回答,是她懶惰得再去顧忌你所有的情緒。她懶惰了,是對你開始失望了。
如果有一天,你身邊的女孩不再像個老媽子為你忙前忙後。你突然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東西。你翻開聊天記錄,你一次次打開電話,一遍遍地祈禱能收到她的訊息,接到她的來電,卻不知道有個傻女孩也像你一樣等待著。可是,等來都是一成不變的資訊,你突然想起去主動去聯繫,想拼命去抓住一些人,最後卻是變成了遙不可及的愛人。然後,你才發覺你忽略了什麼,你問,她在幹嗎。忙些什麼,她總是顯得輕描淡寫,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字忙。一瞬間,你啞口無言,原來這是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。
如果有一天,有一個驚豔了時光,一個溫柔了時光的人,在後來的時光裏誰也沒有遇見過誰。你身邊的女孩,曾經想過一千種和你在一起的幸福,那個天真單純的女孩為什麼沒有陪你走到最後。你們曾經計畫著一起生活,一起幻想著生活的小幸福。你上著班,下班後你看著她為你準備好的飯菜。你大口大口地吃著,她卻傻傻看著你,心裏倍感幸福。可是最後的時光裏,你們卻從最親密的愛人,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。從男朋友,走成前男友。從女朋友,走成前女友。原來計畫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。多年以後,你身邊站著的新娘也不是她了。不期而遇,再見面她也沒有如當初所說假如你娶的不是她,到你婚禮給你難堪。原諒時間是毒藥,原諒時間是多麼罪過,可以讓一個人足夠平靜。足夠理智,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。
別提多迷人了。課間,也借著和後排同學聊天的機會,死死盯著她看,導致常常聊天時答非所問,我就這樣抓緊一切可以看她的機會欣賞她,由於害怕和膽怯,我完全不能和她正常交流,導致到初中畢業,我們也只是泛泛之交,我唯一做過的一件事情,就是把表白的話,寫成一張小紙條,偷偷放在她的桌兜裏,再無別的,紙條上我寫了一句特傻的話:你好漂亮,我好喜歡你。結果是她看後,把紙條揉成一團,扔出了窗外,扔出的何止是那張紙條,還有我那顆易碎的玻璃心。